行术

【神里绫人x你】十二局（4）

遥想家主大人肤白貌美少年时

一想到小绫人身娇体软易推倒，遂摸

本文又名《影向山巫女回忆录》《终末番事纪》《跟哥哥抢嫂子的白鹭公主就是屑》《替身白月光疯狂掉马找谁诉说》《重生之我在鸣神大社当团宠》

设定预警：你为终末番成员，由于本文特殊性于是有具体代号和名字（取名和代号因文设定而有特定意义，尽情代入即可，如果不喜欢也可以替换成自己的名字）

祝食用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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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局）

我垂头丧气地蹲着，长吁短叹，一下一下拍着神社黄狐狸的屁股。

因为梦见了神里绫人，我竟然得到了一颗神之眼，我心虚地偷偷瞄了一眼藏在怀里的玻璃球，这要是说出去会被神子笑话一辈子吧。

“怎么运用元素力？”早柚惊讶地看着我，“姐姐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
我像做贼一样，小心翼翼把玻璃球掏出来给她展示了一下，然后又迅速藏回怀里。

“欸！？！”

我赶紧捂住她的嘴：“小点声，别让别人知道。”

早柚有些不解，我胡乱解释不想让别人发现，我只想低调做人。

“想象你正在操作元素力，自然想到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用了，就像这样，姐姐试试看。”早柚给我演示一番。

嗯……冰来！

我伸着一只手指头，然后想着来冰来冰，然后一朵冰花绽放在我的指尖，很快因为身体的温度化成一点水迹。

“对，就这样！”早柚为我鼓掌，说姐姐真厉害，就是这样。

我和早柚相依靠在树干上打盹儿，我问她认不认识终末番别的有风系神之眼的人。

“啊？不，不认识。”早柚斩钉截铁地说，“终末番就我一个有风神之眼的。”
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开始偷偷在房间里悄悄练习运用元素力，一开始还不熟练，手指头有时候会被冻住，但是好在我悟性还可以，很快算是掌握了。

九月。

最近两月，我潜心在神社修行，神子把九月中旬的主持祭典祈福事宜交给了我，说是为了给明年就退休的我再镀一层金。

于是，我开始每日穿着长襦锦袴，厚重唐衣，一手金银扇，一手神乐铃，每天跟着神子学跳舞。

不是我说，穿这么厚，还要保持端丽优雅，这活真不是人干的。刚开始一天下来我能摔好几天，晚上换下裙装，膝盖就淤青一片，直到后来才慢慢好些。

期间绫华来找过我好多次，见我实在太忙，就时常拎着些吃食短暂在神社坐一会，看着我练习。

至于神里绫人，自从那天以后我就没下过山，他也没再来过神社。

祭典如期到来，在人前还是有点紧张，深呼吸几口气，我终于从容上台。

月辉铺洒，衣袂翻飞，步调流连婉转，裙裾飘然，神乐铃响了又响，恍惚间我又听见似曾相识的风铃音。

一舞毕。

我看见我的朋友们笑着为我鼓掌，我忽然恍惚起来，感觉一切都太美好太虚幻。

我很开心，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。

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。我想我不必再纠结什么过去，不管以前的我到底多么灰暗悲惨，我现在已然重获新生，变成我最想成为的样子，可以自由地起舞，可以无拘无束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。

就把这一天，当做是同过去彻底的告别吧。

换去繁重的服装，我被朋友们簇拥着，她们说我做得真好。

我飘飘然站在朋友中间傻乐，说还行吧还行吧，你们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。

青年站在我面前，众人纷纷缄默着噤了声。

我不解地看着他，没说话，用眼神质问神里绫人想干啥。

他看着我久久不语，朋友们见状都四下散去，我本想骂她们无情无义，奈何她们跑得实在太快。

“社奉行大人，有何贵干？”我叉着腰问道。

对面那人落寂笑笑，问远山小姐可否想听我和她的故事？

我挑了挑眉，说行，走吧。

我和神里绫人一路沿着参道下山，一直来到影向山和荒海的边界。

“她从小终末番收留，因为年纪太小，就被大人们留在神里家。”我头一回看见神里绫人有些腼腆地笑了笑，“那时候我很爱欺负她，时不时拽一拽她的小辫子，或者说她要是不帮我写作业以后就把她娶了。”

你有病吧……我抽了抽嘴角。

“本来以为她瘦瘦小小好欺负，结果她是个有脾气的，竟然把我拳打脚踢了一番。我不服，说她突袭，她说那就用你今天学的剑术，结果我还是输给了她。”

“父亲说，绫人你看看你，学的还不如一个小姑娘。父亲很欣赏她，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小保镖。她问有什么好处啊，要是能每天吃肉我就当。从此以后她就变成了我的影子，一开始她其实很不乐意的，说要不是为了吃肉才不要保护我。”

“我们每天都有太多的时间在一起了，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她在角落里看着我。她很聪明，我每天要学习各种课程，她在一旁也会跟着偷偷学，有时候我不能解答的难题她一下子就可以想出来。”

“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，后来我发现她慢慢开始也有一点喜欢我了，我真的很开心。她每天总是长久地看我，我怕她会觉得难过，怕她会觉得不自由，我想只要再努力一些，很快就可以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到我身边。”

我睫毛微颤，心中苦涩：“结果后来……”

“当我知道她在母亲床前立下的誓言，我生气又难过。”

“生气自己的弱小，难过她的妥协，不满她就这样轻易放弃了我们的将来，可是我也清楚这完全不是她的错。”

我叹了口气，不知道怎么安慰他。

“我想她不会怪你的。”我如是说。

“她为了我心甘情愿被束缚在神里家，我却总是惹她伤心难过。”他的眼中哀伤又留念，往日里我总是看着他虚情假意地对人笑，原是他以前把一切情绪隐藏得很好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变故发生在一瞬间。

不是，为啥会有这么多狗啊！

荒海这地方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兽境猎犬啊！

我在内心把神里绫人又骂了一万遍，“先等会说行不行，我俩要小命不保了！”

神里绫人将我挡在身后，神情凝重：“退后。”他握住我的胳膊，掌心滚烫。

行，看你的。我听话乖乖往他身后一躲，就算有了神之眼都没实战过，自然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，当个补刀侠还凑合。

兽境猎犬越来越多，它们像疯狗一样到处抓挠，神里绫人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水，周围的草地溅上一层又一层紫血。

“你受伤了？”我看见他的手臂处有几道抓痕，连腹部都渗出一点红色。

要不咱打个永冻吧，我叹了口气，掏出怀里的玻璃球。

大量元素力被我召唤出的瞬间，我忽然看到许多许多：

被冻住的疯狗，绫人见我操作冰元素力时惊诧，还有被我遗忘的过去。

我终于想起。

家族没落后，老管家趁着夜色把我留在影向山山脚，说好孩子，你去山上求求宫司大人收留你吧。

我却一直呆愣愣地站在山脚，望着高高的山头出神。

终末番的人见我站在神里家门口，蹲下身子问我，好孩子，你叫什么。

我望向日头东边开得红艳艳的花，曦光明亮，晴光大好，晃得我头晕目眩。

我说，我叫扶桑。

我讨厌神里家的小少爷，很讨厌。

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家族长子，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，奶白俊俏，身娇体软，实际上是个性格恶劣的小坏蛋。

他总是爱拽一拽我的长头发，扶桑扶桑，你用的什么洗头发，好香香。

他不爱写的字帖丢给我，扶桑扶桑，你写的好看，快帮我写写。

他非要让我陪他去薅鸣草，摘树莓，还骗我说这颗树莓甜你快尝，我尝了，“呸”地一口吐到他鞋上，说你居然敢骗本姑娘。

直到有一天，他说，扶桑，你快帮我看看这个题怎么做。我没好气地告诉他应该这样，然后那样，他说我就知道你最聪明啦，以后我一定要娶你做夫人！

“我去你的吧！”我骂骂咧咧，给他一阵拳打脚踢。

清贵的小少爷抱头鼠窜，一边跑一边叫：“喂喂喂，你怎么搞突袭啊！”

我叉着腰，勾了勾手，说那咱们就比比您今儿学的剑术。

很不出意料的，绫人小少爷输给了我。

我们的比试惊动了神里家主，他蹲下身子，笑眯眯地问我，要不要做小公子的贴身小保镖。

我本来想说不要的，但是古田阿婆在一旁给我悄悄使眼色，于是我眨巴着眼睛问，给少爷做保镖能不能天天吃肉啊？

神里家主温柔笑了笑，摸摸我的头，说当然能啊，顿顿都能。

然后我就变成了小公子的小影子，嗯，有好也有坏，我可以每天顿顿吃肉，却不能每天多看一会蓝蓝的天空。

我得每天跟在小少爷屁股后面转，还要忍受小少爷各式使唤。

真烦啊，我环抱着手臂看绫人小少爷学下棋，嘴巴子撅起老高老高。

你快吃子啊！气的我想一把把小少爷拽起来，然后替他下。

我叹了口气，借着给少爷添茶的由头在他耳边快速又小声地提醒：“快吃这个子。”

绫人少爷眼睛一亮，感激地看我一眼，我努努嘴，重新坐到一边。

“姐姐，抱抱，抱抱。”

绫华忽然跌跌撞撞走进来，扑向我奶声奶气地说要抱抱。

我怜爱地接住软软香香的小小姐，一下一下理着她柔软的毛发，还是绫华可爱啊。

“扶桑扶桑。”小少爷把我拉到桌前，“陪我画。”

什么东西？我定睛一看，他居然拿了了两个风铃坯子。“画什么？”我问。

“画你喜欢的！”小少爷兴冲冲说。

我歪着头想了又想，用毛笔沾了颜料，画了一朵盛放的扶桑花。

“哎？！”小少爷惊讶，“本来我想画这个的！”

我吹着未干的颜料，眼皮也不抬一下，说那你再换一个嘛。

小少爷叹了口气，脸鼓得像小包子，然后拿起笔勾勾画画，片刻后，一朵白椿花跃然铃上。“画得不错。”我随口夸道。

“我要把它们挂起来！”

绫人少爷说干就干，可是小少年长得还不够髙，于是他搬来凳子，站在上面让我帮他递铃铛。

“你小心点呀！”我连忙提醒他，“倒了我可不扶你。”
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
我赶紧飞扑过去接少爷，接是接住了，但是没掌握好平衡，于是我俩一起倒在了榻榻米上，幸好少爷是下面那个，我的屁股和脑袋保住了。

“啊呦，痛痛痛。”小少爷白净好看的脸都疼得有点扭曲，他抱着我不撒手，“好疼啊，扶桑，我这都是为了给你垫背啊。”

我手足无措地任他抱着，身娇体软的小少爷怎么力气这么大，扯都扯不开，只好给他顺毛，“好了好了，我给你揉揉哈，不疼不疼了。”

“扶桑，嘿嘿，你身上好香哦。”小少爷搂着我的腰，在我怀里蹭啊蹭。

“……你这登徒子！！”我气极败坏，“去你的！”

“哎呦——”

好不容易坐起来的小少爷被我一下子推倒，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我，说不要生我气，我真的好喜欢你。

我脸有点发烫，又打他一下，“少爷你又说什么屁话。”

随着年纪渐渐增长，我对神里绫人倒是不那么讨厌了。

我对他态度的转变自然不是因为他越来越清俊的帅脸，而是某一天，我听他跟教书先生说，我不为大业，只为家族，不为神明，只求忠于国家。

小少年直挺挺地跪着说话，我在角落里看着，竟生出一点欢喜来。

古枝在，焕新材。在庭椿，勿为困。

少年绫人不知何时亭亭成长，竟然也如松柏之茂，立君子之相。

小少爷开始了礼仪课程，华代夫人一讲起有关祭礼的事就滔滔不绝，小少爷就乖乖端坐在母亲面前，哪怕在底下偷偷捶捶酸麻的腿也不敢挪动一下。

我在一旁抿着嘴偷乐，说夫人，茶凉了，然后上前添上新的，再偷偷塞一个软垫给少爷垫上。

夫人走后，小少爷会柔声对我道谢—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跟我客气上了，我不甚在意想，反正他是主子。

“幸好有你在。”

绫人少爷越来越稳重了，这让神里家的人都欣慰不已。从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到如今的翩翩少年，我不禁感叹一句幸好没有养歪。

终末番的人给我带来一个小孩，说暂时番里没人能带孩子，反正我在神里家也是闲着。

“你叫什么？”我戳戳她的脸。

“早柚，我叫早柚。”

于是神里少爷在屋里上课，我一手牵着娇小绫华，一手抱着蹒跚早柚，谁让她俩要去春游。

“有扶桑在，我们放心。”华代夫人温柔笑着，让我们玩得开心。

“神社一日游！”两个孩子兴奋喊着。

我呼哧带喘把她俩提溜上山，绿发小巫女关切地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喝点水。

两个孩子逗狐狸，我和小巫女聊啊聊，她说她叫阿忍，刚刚来神社，我说你好，我是神里家的保镖，我们对视噗嗤一笑。

我们两个敞开话匣子聊天，阿忍说姐姐，我不想当巫女，可是家里姐姐已经是巫女了，又不差我一个。

我说，阿忍，人应该自由活着嘛，你家里又不是没条件供你，想做什么就去做啊，我要是家里有条件，我早跑了，才不要做什么小少爷的保镖！

阿忍眼睛亮晶晶，一把握住我的手，姐姐，你说得有道理！”

“咳咳。”

我俩转过头，我看见我的小主子正倚着树干，笑眯眯地看我们。

阿忍会意，说这两个我看着，你们且去吧。

我慢吞吞跟在小少爷后面，思考着刚才的话他到底听去多少，会不会炒我鱿鱼。

我连今后去哪打工都想好了，他忽然停住脚步，我没反应过来，直直撞上他的背。

痛痛痛——

我捂着额头龇牙咧嘴，小少爷笑得无奈，“扶桑，我不会炒你的。”

莫不是有什么读心术吧，我撇撇嘴：“我就随口一说……”

我的小主子，摘下树枝间最美的一朵梦见花，轻轻把它别到了我的发间。

“扶桑，总有一天，你会自由自在的。”小少爷说。

我愣愣地看着我的小少爷，他终于出落成清雅的小公子，睫毛纤长，眼眸明亮，深深看着我。

“我可不可以喜欢你？”他柔声问。

春日的光辉打在身上融融洋洋，我被他的举措晃了神。

美色驱纵下，我竟鬼使神差点了点头。

“扶桑，总有一天，我会让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，你等我。”

我的神明啊。

居然有一个人能懂我的不自由，他居然可以容得下我的心高气傲。

我想要站到他身边，

我想要和他并肩同行。

“少爷！”我捂着他受伤的腹部，血源源不断从我的指尖渗出，我光风霁月灿烂炳焕的小公子啊，你应当白净无瑕，不应该沾上一点血污才是啊，“绫人……”

他怔怔看我：“你……你想起来……”

我胡乱摸一把眼泪，“你先别说话，我带你回去。”

“你想起来了。”他喃喃重复着，“你记得我了……”

“别说话了！”我哭着求他，泪水滴滴落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，“等回去再说也不迟，傻瓜。”

他紧紧攥着我的衣领，终于昏迷过去。

“……别再忘记我。”我听见他说。